发酸的纪念碑
一张弓的背,还有那堆永远洗不完的脏衣服。 我妈叫刘水凤,典型的农村妇女,膀大腰圆,力气壮得能单手拎起一桶猪食。地里的活她一个人就能包圆。插秧时弯成一张弓,镰刀挥得比男人还快;家里鸡鸭鹅猪养得油光水滑,连那只我见了就躲的大红冠公鸡,她揪住翅膀一提,菜刀在脖子上抹个半圈,血就溅进了早备好的粗瓷碗里。 我妈常说,我爸在城里有个女朋友。 “其实你爸想娶的是她,”她蹲在灶台前添柴火,火光把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,“城里姑娘彩礼高得要命,你爸一个穷教书的,哪掏得起?”说完就哈哈笑起来,笑声干巴巴的,像在嘲弄我爸,又像在嘲弄她自己。 我蹲在旁边剥蒜,问她:“爸不喜欢你吗?” 她把柴火狠狠捅进灶膛,火星子噼里啪啦炸起来。“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城里姑娘呢,哪装得下我。” “那他们为啥不在一起?”我追问道,“不结婚不就行了?” 我妈眼睛瞪得老大,“短命鬼!”她抬手作势要打我,却又放下来,在围裙上擦了擦手。“要是跟她了,还能有你吗?” 灶里的火渐渐弱了,照得她半边脸陷在阴影里。我看见她嘴角挂着笑,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。 有天我妈跟我唠叨说,“该给你爸再生个儿子的。” 我指着村口计生办新